译林絮谈

沙枫

出人意表的杰作

奥亨利的小说的结局，往往出人意表，《圣诞礼物》如此，《最后一叶》也是如此。

现在就介绍《最后一叶》的结尾一段吧。

"I have something to tell you, white mouse," she said. "Mr. Behrman died of pneumonia today in the hospital. He was ill only two days. The janitor found him on the morning of the first day in his room downstairs helpless with pain. His shoes and clothing were wet through and icy cold. They couldn't imagine where he had been on such a dreadful night. And then they found a lantern, still lighted, and a ladder that had been dragged from its place, and some scattered brushes, and palette with green and yellow colors mixed on it, and——look out the window dear, at the last ivy leaf on the wall. Didn't you wonder why it never fluttered or moved when the wind blew? Ah, darling, it's Behrman's masterpiece——he painted it."

钱歌川的英译是这样的：

“我的小宝，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她说。“白蒙先生得了肺炎今天在医院里死了。他只病了两天。门房昨天早上，在他楼下的房间里，发现他发着高烧，痛苦不堪。他的鞋子和衣服都湿透了，冷得像冰。他们想不出在昨天晚上那样一个凄风苦雨的夜，他到那儿去过了。后来他们发现了一只灯笼，里面仍然有光，一张扶梯从存放的地方拖了出来，还有几支散乱的画笔，一块上面混和得有绿和黄的颜料画板，以及——你看看窗外吧，小乔，那墙上的最后一片常青藤的叶子。那片叶子无论怎样风吹，也一点不动摇，你没有觉得奇怪吗？哎，亲爱的人，那原是白蒙的杰作呀——他在那最后一叶落下的夜里，在那里画上的。”

老白冒着大风大雨画上这一片不落的叶子，挽救了小乔一命，自己却不幸染肺炎病逝了。

张曼仪的译文是这样的：

“小白鼠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她说。“贝尔文先生今天在医院患肺炎去世了。他只病了两天。杂工在第一天早上发现他在楼下屋子里，痛得死去活来。他的鞋子和衣服湿透而且像冰那样冷。他们猜不透在那狂风暴雨的晚上，他究竟到什么地方。然后他们发现一个还点亮的灯笼，一张移置一旁的梯子，一些散乱的画笔，和黄绿斑驳的画板，现在——你望望窗外，亲爱的，看那墙上最后的常青藤叶子。你有没有奇怪为什么为什么风吹它都一动不动？嗳，亲爱的，这是贝尔文的杰作——那晚最后的叶子掉下来时，他把它画上去了。”

陈双钩的译文又是这样：

“我要告诉你件事，”她说：“贝尔文先生今天在医院里患肺炎去世了。他只病了两天。有人在第一天早上发现他在他的房子里，痛得死去活来。他的鞋子和衣服都湿透而且像冰那样冷。他们猜不透他到过那里。••••••现在——你望望窗外，亲爱的，看墙上的最后一叶。你没有怪，为何风吹它，都一动不动吗？嗳，亲爱的，那是贝尔文的杰作——那晚最后的叶子掉下来时，他把它画上去了。”

“Didn't you wonder”译作“你没有怪”，似乎不符合口语，似可译作“你没有觉得奇怪”或者“你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