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学英译絮谈

沙枫

“贾不假”英译谐音难

“Chinese Literature”（中国文学）一九七四年第五期，译载了一篇评论《红楼梦》的文章。这篇文章说，《红楼梦》不是一部爱情小说，而是一部政治历史小说。它说：

特别第四回“葫芦僧乱判葫芦案”一节文字，提纲挈领，笼括全书，更加明确地点明了《红楼梦》的主要内容。••••••葫芦僧向贾雨村递交的应天府“俗谚口碑”：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这里面是介绍四大封建家族的豪华富贵和声势显赫，但实际上则揭示它们是一个腐朽的、寄生的封建贵族集团。••••••所以，我们应该把它看作是全书的总纲，是阅读和理解《红楼梦》的一把钥匙。

英文“中国文学”为了介绍这个“总纲”，特把《红楼梦》这一回翻译了出来。

这个“护官符”的“俗谚口碑”，英文译文是这样的：

The Chinling Chias,
If truth be told,
Have halls of jade,
Stables of Gold.
The O-pang Palace,
Fit for a king,
isn't fine enough
For the Shihs of Chinling.
If the Dragon king wants
A white jade bed,
He applies to the Wangs
of Chinling, it's said.
And the Hsuehs
Are so rich and Grand.
Gold is like iron to them
And pearls like sand.

译文有其特点：一、行行简短；二、行文浅白；三、双行押韵。这是一般的印象。

至于个别子句，原文的“贾不假”，“贾”与“假”是谐音，英译是难以如此巧合，但“truth”与“told”，使臻双声。也有些地方不是直译，而是意译，例如阿房宫的“三百里”，不译作“three hundred li”，不译其广而意译作“fit for a king”。又如“丰年”，意译作“rich and grand”，使“grand”与“sand”成为叠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