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学英译絮谈

沙枫

中国诗中无爱情？

翻译中国古籍英人四”理“之一的韦理，生于一八八九年，终于一九六六年。

香港中文大学一九七三年出版的《英美学人论中国古典文学》一书，选译了韦理所写的"The limitations of Chinese Literature"（《中国文学的局限》）一文。

该书《前言》说：

《中国文学的局限》是韦理（Waley）所译的《百七十首中国诗》的前言，其实是说中国诗的局限。这篇文章很短，而且其中有些论点也似乎很成问题。不过这篇文章对我国从事文学研究工作的人可能产生刺激作用。因为韦理已经是西方人心目中的中国文学权威，如果我们自己不努力向外国介绍中国文学，外国人只好继续听信这些“中国诗中唯有爱情”、“中国在四世纪后没有女诗人”之类的论调了。

韦理是这样说的：

"To the European poet the relation between man and woman is a thing of supreme importance and mystery. To the Chinese, it is something commonplace, obvious—a need of the body, not a satisfaction of the emotions. These he reserves entirely for friendship."

李棪教授的中文译文如下：

“对于欧洲人来说，男女关系是重要而神秘的事情。对于中国诗人，这是最明显平常不过的题目。而且只是一种生理上的需求，并非感情上的满足。中国诗人把感情完全寄托于朋友之谊中。”

中国诗中真的没有爱情吗？就看韦理译的一首汉武帝的《李夫人歌》吧：

Is it or isn't it?
I stand and look.
The swish, swish of a silk skirt.
How slow she comes!

原诗为：

是耶非耶？
立而望之，
翩，
何姗姗其来迟？

难道这不是爱情？

“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则是元稹悼亡妻之作。

中国诗人不仅有爱情，而且是生死不渝的。